情感与灵智的语言燃烧

2016-03-30 zghifi 

　文学作品是语言的艺术。散文，尤其是散文诗对语言的要求更高。雷致青收集在《心之野》中的近50篇散文和散文诗，笔者读之，感觉几乎都是美文，仿佛浸泡在鲜活生动语言的汪洋中，美美地享受着语言艺术的盛宴。

　　语言美，是这本散文集的一大特色，也是雷致青一以贯之的散文写作风格。仿如他当年当兵对于步枪、手枪的挚爱那样，成为散文作家后的雷致青对于汉语的酷爱，对于遣词造句的执着追求，令人感动。语言，在他的散文，尤其是散文诗写作中好似挚爱的情人似的，不找出最好的词句准确表达，他就会茶饭不思，整个人进入最美语言的搜索和斟酌、推敲状态。不敢说他有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豪迈壮举，却也有着“语不动人心不甘”的执着和坚韧。在《心野摆渡》这篇短章散文诗中，作者这样写道：“果子只有经过苦涩才能变甜。把沧桑研磨成粉，汇入生命的年轮，磨难留给人生的就不再是疤痕，而是蓬勃向上、一路向前的标记。”作者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得病一场，因为有坚定的意志和乐观的人生态度，他战胜了病魔，一路向前奔跑。这段优美的话语，显然是他真实的人生感悟，能让读者分享到他“一路向前”的欢愉和喜悦。

　　画面美，是这本散文集的又一特色。笔者在原福州军区政治部大院与致青兄邻居，多次耳闻目睹他妻子为照顾他的生活四处奔波。此番在《秋阳下的银杏树》这篇散文诗中读到这样生动的画面，感动得眼睛潮湿：“秋阳满载宇宙深空的信息，弹射着霓裳般的羽衣，播洒着澹澹的明澈。银杏树的叶子瞬间被拷贝、被印染、被燃烧！片片金黄承载着春的蓬勃、夏的孕育、秋的凝聚，幻化成某种神奇，向周遭昭示其远古基因携带者的持重和凝练。”这样神奇优美的画面，配上百年银杏树木的彩色图片，怎么看都让读者沉浸在秋阳下银杏树的画面之中，享受着语言美和画面美的融合交织。

　　意境美，是这本散文集的再一特色。读致青的散文，不敢说每一篇都境界深远，但绝大多数作品都寓意深刻，气势恢宏，有着高远的格调，引发人们的思索和咀嚼、琢磨、品味。在《老宅晚宴》一文中，读者并未读到豪华的宴席，除了潺潺流水、满地野花和阡陌田地，再就是作者夜深人静的时候对自己人生一路走来的静思、回味、反诘，所定义与践行的生命意义与人生信念是否相符，“从而擦亮那盏心灯”。仔细琢磨才发现，“晚宴”不是表层的吃喝，而是有了年岁的作者睹物思人的亲情流露，是人生的“宴会”进入心灯的再度擦亮。这样的意境，怎不令人叫绝。意象和意韵，是意境的细化与延伸，泛指形象意绪和韵味。倘若散文、散文诗缺失了这些元素，可能会味同嚼蜡。致青在《灵魂的圣域》中，为我们寻找到灵魂净化的意象，“把欲望拽出，把身心洗净，把累赘清空，用生命的涅槃找到接近神的密码”。神灵藏在雪域里，圣洁隐伏在殿堂中。这样的意境，意蕴厚重，韵味深长。

　　如果认真阅读，仔细琢磨，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本散文集中获得语言美、画面美、意境美、意象美的审美叠加，达到愉悦身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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