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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散文家宁新路作品《会笑的云》

2015-10-23 guojian123

 “江南千条水,云南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南胜江南。”是六百多年前明朝名将刘伯温写就的名句。出身江南的他,深知云南山高路险,战乱纷扰,如何胜江南?即时到了今天,横向看,云南仍落后。因地形多样,道路参差不齐,坝区与山区,内县市与边境地区差异很大。云南景色美,但深藏在云南人心中的痛,只有真正走进云南内心的人才能理解。

    这段时间,同行的文友都在说起《会笑的云》这本书,说,在一篇里写了我,问,彼人和此人是否同属一人?两年前,我被上级部门派遣和北京来的作家一起到云南边境采风,也听说新路老师出了《会笑的云》一书,并且多篇文章都登载在知名报刊杂志上。但这本书我一直没有,决定在网上购买,刚收到书,我一口气读,篇篇云南,篇篇精彩。云南的美,云南的痛,边陲的闭塞,边陲人的爱恨,战火遗留的痛苦及经济滞后的纠结。这些篇章面广点细,几乎篇篇真实,个性。

    从书名就可看到云南的多彩,就连云朵也是微笑的。云南本是边陲,这本书写了边陲中的边陲,写了边陲小镇和异国人的鱼水情,一寨两国、一井两国、一家两国现象普遍。56个民族,云南占了25个,民族的多样性,造就了云南民风的丰富多彩,文化多样,不同中又相同,都身处偏远、山高路陡、景色迷人却交通闭塞。作者在文字里写道:“云南人喜爱山,享受山,却也让山挡住了视野和去路,云南什么也不缺,缺路,缺穿越千山万岭的路。”这本书的可贵,在于它的真实,是纪实散文,却有小说的韵味。

    “云南之南”,写边陲人的生存状态,写边陲人对都市广阔大路的渴望。他们从芒市那如诗如画的边城往南边的永德方向走,却进入了一条蚯蚓一样逼窄的凶险山路,心情立马从花园掉进黑洞,晕得昏天黑地。当看到翻入悬崖下的破碎车辆时,惊吓得他们紧握门把,虚汗阵阵溢出。而司机和当地女作家一个在情绪激昂中唱着,一个在埋怨声中笑着。有人冲她喊,这是什么鬼路!她说,云南就是这样的路,我们都走了几十年了。如果她没到过京城、没到过都市,她和家乡人一样,对这样的路已满足,过去的路只能走马帮,现在好歹是能跑汽车了,何况这是她们家乡较为体面的路了。她为他们晕车难过,但她有欢喜,她想让他们看到她美丽的家乡。京城作家老衣对作者说,“我相信这是周燕谋害的”。面对这样的猜疑,她除了报之以笑,别无它法。看到他们对着碧蓝的怒江水,吐得脚摊手软时,她着急得不知所措,要去给他拍背减轻他痛苦,他却恶狠狠地瞅她,她像犯了大错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好。路过她家乡时,她抑制不住喜悦,不顾他们的生气和难受,给他们讲她童年的故事,讲大都市人和家乡人恋爱定居在她家乡的故事。听着她讲家乡的故事,看到她家乡在黑暗中露出若隐若现的古树木房舍时,作者的怨气被她纯真的情愫化得烟消云散。当他们知道,小城到省城要十多个小时,理解了她的小心计。“小城里人的生命都浪费在了路上,钱和时间都花在了路上,许多人的生命都丢在了这凶险的路上”。作者意识到她说的话一点也不虚,她们生活在这边远偏僻的边疆实在不容易。

    那个傲傲的,不把北京人放在眼里的边城女人,冷傲的外表下却有颗火热的心。怕受伤而把自己包装成刺猬的她,内心细腻丰富,甚至是很有才气的,这让作者在讨厌她的脾气时又对她的文采颇为欣赏。在和北京作家交谈中,边城女人的态度由高傲变成崇敬,继而把北京作家当作知己,把自己的生活秘密对北京作家大胆袒露,她的转变过程实则是对北京作家从防备到欣赏再到信任的过程,她的内心变化实则是代表边城大多数人的心理波动。她向他大胆袒露她的婚姻,那是怎样的一种信任?

    而陶醉在“温泉小城”的作者,被哈尼姑娘“拖”进温泉里,她们的大胆,她们的柔美,就像哈尼梯田上随风追逐的云朵。他明白,她们崇敬的是“北京作家”的身份,因为在她们心里,北京是神圣的,是遥不可及的。刚沐浴了温泉,看到那对“芭蕉林里的恋人”,如胶似漆。过去,境那边生活富裕,姑娘小伙都嫁到境那边。现在,这边政策好,边陲人生活比那边富裕,那边的姑娘不嫁将军家的儿子,要嫁这边的边民。那个“凤尾竹情哥哥”,和村里人一起告别小竹楼和泥巴路,在政府帮助下,住进了新建的别墅式的楼房,他是傣家歌王,在客人面前,抱起吉他羞涩地唱起自编词曲的歌来。

    刚走出蝴蝶泉边的浪漫,又听到佤族木古声从远古的茅屋传出,黑皮肤的民族,有着豪放的性格,那美丽的黑珍珠双胞胎姐妹,父母相继离世,那位好心的财政大爹担负起了她们姐妹的生活学费,北京来的两位作家把身上全部的钱大踏地掏出,递到双胞姐妹手中。可在这篇文章里,作者却把他的爱心隐藏,没有一个字写他的付出。一路采风下来,遇到贫病交加的边民很多,他们掏空了身上所带的现金,感受了辛酸,也收获着喜悦。

    在芦笙舞之夜,作家和边陲姑娘们无尽狂欢,篝火染红了山庄,也染红了姑娘们的脸,她们约他喝碰杯酒,又温柔地“逼”他喝交杯酒,抱抱酒,将醉的他开始偷偷耍滑,把酒悄悄摇荡溢出,被姑娘发现,她们俏皮地说,看,你把酒“喝”在了我裙子上。美丽的山寨、火热的芦笙舞、可爱的拉祜姑娘,她们眼含泪花,深情地对他唱:我会唱的调子像沙粒一样多,就是没有离别的歌。我想说的话就像茶叶满山坡,就是不把离别说。舍不得哟舍不得……。他被她们的深情感动,恋恋不舍,真想化为拉祜王子,永远守候在她们身旁。他欣赏她们的文化,更对她们民族的迁徙史充满好奇和向往。

    边陲是浪漫的,更是沉重的。一曲“依然悠扬的壮歌”,写出临沧人梦断铁路的伤痛,他们别无选择,生活在战争前沿,在边境土地上耕种,以这样的方式守护国家领土。许多边民在战争中伤残,死去。“滇缅铁路”在那次战争中修建,也在那次战争中消亡,断裂的铁轨、桥墩撒落荒野。随着华北华东的沦陷,为将美国援助的抗战物资从缅甸运往昆明,急需修建一条铁路,那条穿越崇山峻岭,横亘云南境内近900公里,举全国之力,用边境人生命铺就的滇缅铁路就这样诞生。但就在“滇缅铁路”修建接近尾声时,日军侵占了缅甸,很快战火烧到了滇西边陲,随着滇西重镇腾冲、龙陵、畹町的沦陷,眼看铁路就要被侵略者利用直驱滇西占领云南直指全国。面对这样的状况,国民党政府不得不把刚建好的铁路炸毁。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半个世纪的梦想,几十万劳工的心血瞬间化为乌有。“滇缅铁路”终结在临沧,是临沧人铁路梦的中断,站在那哗哗的南汀河旁,看残路断桥,听山风呼啸,临沧人说,听,这大山里还回响着几十万修筑铁路民工劈山搬石的号子声呢。

    那棵开满紫粉色花朵的相思树,在老人的院落的东南方向茂盛的开着,“相思树”是守寡了七十年的老人从松山战场挖回来种在院落里的,种在夫君出征的方向。其实这树不叫相思树,相思树是老人给起的名字,因为这树开的花朵就像她和远征的丈夫结婚时的衣服颜色,又开在新婚丈夫曾战斗过的松山战场。有人说他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又有人说他丈夫已出征缅甸。七十年了,始终没有夫君的半点音讯。那一年,当老人听说政府从异国他乡将远征军的遗骸迁回到国殇墓园时,老人采下相思树上的花朵,献在遗骸前。她不知道这遗骸里时否有她的夫君,但她相信,她的夫君会认识这些花朵,会记得他们新婚时她衣裳的颜色,于是她每周来一次,在远征军的墓碑前献上紫粉色的鲜花,久久伫立。

    山茶妹住在麻栗坡一个开满山茶花的山寨,在对越战争中,被越南埋藏的地雷炸毁了一条腿,更让她痛苦的是,19岁的弟弟在这次战争中牺牲了。在战火烧焦了的土地上耕耘,战争已远去,这片土地仍然贫瘠。而那妖娆的罂粟花给村庄带来的噩梦,如一场瘟疫,把美丽的少男少女们一夜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把美女变成魔鬼。

    从猴桥望去,国门外通往密支那的“滕密公路”以及抗日战争时修建的通往印度的“史迪威公路”承载着如梭的商贸车辆。那条清晨的彩虹,那段清水河的记忆,战争的风云已随岁月慢慢消逝,而云南的男人和女人们还得在边陲生活,他们用智慧和汗水继续书写着云南人的大山情结。

    作者一路走来,一路吻着多姿多彩的云彩,感受着云南别致时,也为云南人的痛苦而痛苦。《中国国门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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