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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母 亲

2015-05-09 zgycgc

母亲走了,在安庆市实施殡葬改革的前几天,走了,走得平静安详,终于睡进了寿材、睡在了父亲的身边。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一直希望看到四世同堂、唯一的孙子考上名牌大学、小儿子能调回县城,可惜天公不作美,在高考前的两个月母亲走了,如今她唯一的孙子在东南大学深造,小儿子仍然没有回城。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姊妹六个我排行老五,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听话,没有带母亲淘气,成绩也一直很优秀,所以母亲一直最疼我,从来没有打过我,走亲访友都带着我,好吃的都留给我,遇事都护着我。父亲是家里的经济支柱,领回工资后全部交给母亲。母亲最会过日子,因为家境贫寒,八口之家全靠父亲一人工资生活,全家人很少买衣,每年叫一次裁缝,“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尽管有补丁但姊妹几个人穿得都很干净。家里很少买肉,连豆腐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招待客人或叫裁缝时,才能吃到。中考时,尽管我考分在全区最高、年龄在考生中最小,但父亲还是瞒着我填了师范。我很不甘心,母亲劝我说:“乖儿子,你工作以后还可以考大学。”看到母亲发红的眼睛、佝偻的身材,我不好再说什么。

母亲很要强,是我们家的精神支柱。父亲老家在桐城卅铺镇,曾经是安庆一中的年级第一名,是活字典,当过校长、搞过土改,参加工作来到枞阳后,因为过于老实,比较清高,不拍马屁,不愿与有些人同流合污,所以从人民银行、保险公司、县委农工部到白荡湖养殖场、破罡供销社、万桥供销站,从城里调到农村、从县里调到下面、从区社调到基层站,越搞越差,经常被人欺负还忍气吞声,只有写文章聊以自慰。母亲据理力争,并且告诉我们子女,我们是外乡人,长大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做一个厚道的人、一个正直的人,要为父母争口气,不能受人欺负、更不能欺负别人。

母亲家里家外是一把手,烧得一手好菜,会打毛衣、会做鞋,我们姊妹几个吃的、穿的都是母亲的杰作。为了子女,母亲辞掉了工作,从小就教育我们要诚实、勤劳、上进。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为了贴补家用,母亲在家开了个小店,并想方设法找大队要了几分地种菜。经济稍微好转,就在扫帚沟买下人家3间土基房,扩建后我们才有了自己的家。

进城后不久,母亲不幸摔倒造成股骨颈骨折,因为有多年的糖尿病,医生不敢给她换股骨头,我们做子女的也不够积极,所以没有动手术,此后老人家一直拄双拐走路,很少出门,由大姐担伺。只要在家,我始终坚持“早见母亲晚见妻”,买碗馄饨,剪个指甲,陪陪母亲,说说话。前年腊底,老人经常卧床不起,生怕子女花钱不愿住院治疗。过年后,病情加重,无奈之下,母亲才同意到县医院。稍微好一点,她非要出院。回家后不久,不能吃饭还便血,我们将她送到省立医院。因为不能做胃镜、肠镜,只能保守治疗,您便血不止,非常痛苦。母亲晓得自己的病情,坚持要回去,反复讲不能死在外面。3月23日晚春寒料峭,从合肥到枞阳,一路上,母亲一边吊水一边便血。我坐在救护车里,哽咽着拉住她的手,俯身轻轻耳语:“妈,您一定要坚持住”。到家后,母亲头脑还清楚,说暂时没问题,要子女各自回去休息。凌晨一点左右,二姐打电话说,老人家登仙了。我赶紧披上衣服,急忙跑到母亲的房里。母亲走了!母亲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对我微笑。当我触摸到母亲那常亲抚我头的手时,发现已经冰冷冰冷。我们跪在母亲身边,哭得悲恸欲绝。

母亲曾经是汤沟街上有名的小板姑,美丽贤淑,嫁到姚家60年,相夫持家,养儿育女,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成人。而今,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走了。古人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以往我总觉得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总以工作忙、应酬多为借口,却有意无意地忘却了母亲正在渐渐老去、病重。难怪有人说,孝敬父母是世界上最不能等待的事情。 

一周年后的今天,我们姊妹6人来到鲁肃的祭母山,站在母亲的坟前,只见前面左右各有一个水塘,红叶石楠长得很旺盛,稀稀疏疏的油茶依偎在母亲的身旁。泡上一杯母亲爱喝的桐城小花新茶,仿佛母亲还活在我们的眼前。 

母亲!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儿子。 (来源:枞阳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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