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暖花开为你而来（二）——白际行记

2015-04-28 Normangutt 

踱进黄昏最深处

28日下午，到了住宿处洗澡休息后，我们就近到外面走走，看看风景。

一出住处，马上跌进了白际的黄昏。

白际的黄昏，才是白际的灵魂，美得悄无声息却又惊心动魄。

阳光还在，温暖得泛黄的阳光轻抚着白际的山山水水，万物生灵。

远山还在，迷迷蒙蒙、高高低低、深深浅浅，心甘情愿地做着白际的背景。

小河还在，依然清浅，低吟轻唱，涓涓潺潺。

黛瓦白墙还在，与成垛成垛的劈材构成白际人的日子。

快跑的狗、散步的鸡都在，悠闲成白际特别的人间烟火。

镇区稍偏一些有块地方，似乎已无多少居民，一处黄土坯的老房子墙面上，刷着“文革”语录。不远处，有一株数百年的老松树，树下的石阶上，安坐着一位老妇人。

在那里，你会感觉时光走得特别慢，甚至滞住了。你会猜想，这房这树这老人，是不是许多年来就是这个姿势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而作为白际招牌景点的原人民公社遗址，在黄昏中也显得特别沧桑——保存再好，岁月已逝，斯人已去，连记忆，都是风干的，往事不痛不痒，安静安祥。

异乡的黄昏总是让人心往故乡飞，而白际的黄昏不一样，它让你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心无所依，可以安歇在白际的黄昏里。

静听一地花开

29日，是返程的日子，从山上下来，我们就要结束这次行程了，本以为再无风景可看，却不料迎来了此行最华彩的篇章。

上午走过一段山路后，领队说，前面就是白际有名的风景区——油菜花梯田。的确，白际的宣传中，满梯田高高低低的油菜花是主打风景，可昨天所见的菜花，零零星星，不成风景，本以为没赶上此次花季，却不料最美的风景正静候在大山的怀里。

由一株老树向前走去，风景如卷渐次展开，从星星点点、成线成片到铺天盖地、目不能尽，原本卑微的油菜花开出一片不凡的气势，开出了白际特别的春天——漫山遍野的春天扑面而来、汪洋恣肆、放纵不拘，即便是微如尘土的生命，一旦拼命绽放，也会热辣得令人感动、无法阻挡，也会开成风景开出个性。风景藏在深山不为人知，风景却又时时静候，等待知音。

这样的风景，本该在一个安静的时刻独自品赏，空寂中，一人对山，静听花开，可当白际成为旅游热线，“静听一地花开”便成了不可再得的奢侈体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招来了漫山遍野的人群，不能独处、不能细味，细致的交流成了格式化的共同体验。那么，不妨就近找一朵、找一片，静坐在她的身边，在心里对她说：我为你而来，你为我而开！这便是我们在这个春天共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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