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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跤王:上海知青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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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原创歌词网】 徐州跤王是上海人。 文革初期,有一队到江苏徐州的利国铁矿插队的上海知青,在当地很是扎眼。 这群十多岁的上海娃儿身上穿的、脚上着的都收拾得特别干净;还有那头脸,细皮嫩肉的,甚至有点女气,相比当地人那些常年日晒雨淋,黝黑、粗糙的皮肤,简直像唐僧
徐州跤王是上海人。
 
文革初期,有一队到江苏徐州的利国铁矿插队的上海知青,在当地很是扎眼。
 
这群十多岁的上海娃儿身上穿的、脚上着的都收拾得特别干净;还有那头脸,细皮嫩肉的,甚至有点女气,相比当地人——那些常年日晒雨淋,黝黑、粗糙的皮肤,简直像唐僧来到妖精洞。
 
女人们感叹道:“男人也可以这么白。”至于男人嘛,则恨得牙痒痒,没一个不在念叨:“揍他们!”
 
上海知青没少挨打,当地人看准了这群娇生惯养的娃儿不会打架,有事没事就惹惹他们,喊他们“蛮子”。当然,也并没有演化到打群架的地步:上海人有一条不成文的“文明礼仪”:吵架要吵,打起来要跑——所以他们一见事态不对就想法儿跑,这让对方觉得很是无趣。
 
2
 
跤王这批知青来徐州没多久,就目睹了一场大案。
 
那时候,工厂里一伙青年工人和当地大院儿的青年打群架,工厂那边为首的叫谢正义。没多久,这个谢正义就被判了枪毙——因为他拿着螺丝刀把大院儿里的女人都“干了一遍”。
 
利国铁矿上了些年纪的人都说:“这个谢正义平时很规矩,从来不出乱子的,怎么会这样?”矿上的老师傅却说:“就是因为谢正义平时规矩,闹起来以后就不懂得轻重,收不住,反而是那些常常惹是生非的小混蛋们,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看到矿区上贴出了四四方方的大布告,谢正义的名字后面有个大大的红叉。
 
当时枪毙是可以观看的,矿上的上海知青和当地工人都去九里山前看枪毙,谢正义的脑袋剃成平头,后脑勺有一块圆形被剃到裸露出白色的头皮,行刑人就是对着这个“圆靶”开枪。“嘭”,人就没了。
 
行刑队开完枪就走,也不管尸体。
 
跤王一伙知青就看到,挤在最前排的徐州老人们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到尸体处,用随身携带的小榔头敲开谢正义的头盖骨,掏里面的脑浆吃。后来跤王才知道,这是当地古老的迷信,认为新鲜的人脑可以延年益寿。
 
这样还没完,尸体上的衣服也被这些老人们剥下,裸露的尸体被吊到树上,当地的年轻人也加入进来,出于一种“维护正义”的报复,他们把谢正义的生殖器铲下,骂骂咧咧:“看你干女人,看你干女人!”
 
跤王和同来的上海知青互相间递了个眼色,心说:“要在这地方生存下去,得有点儿本事。”
 
3
 
跤王是从那时候开始练摔跤的。
 
那个时候,青年人的荷尔蒙无处宣泄,打群架的人不少,其中有很多人都“习武”:从三节棍、九节鞭到赤手空拳的摔跤。
 
当时矿区外面有块平地,圈起来专门给放工的年轻人练习摔跤。跤王起初只是看,并不上去比试,看着看着,发现当地很多青年摔跤靠得不过是一股蛮力,看起来威武异常,实际上有颇多破绽,别的不说,马步就没扎牢,对方脚下一带,很轻易就摔倒了。
 
时间长了,跤王不仅在利国铁矿看,还到城里的“七郎八虎”那里看。七郎和八虎是当时徐州城里赫赫有名的两家人,一家人生了七个儿子,叫七郎,另一家有八个儿子,叫八虎,两家都开摔跤场,井水不犯河水,城中两霸(至于七郎和八虎后来闹掰,打群架惹出大案,那是后话,此处不表)。
 
“七郎八虎”的摔跤场比矿区那些简单的“甩沙包”动作要精深不少,跤王还发现,“七郎八虎”平时都用三节棍九节鞭等练习腕部力量,使自己在摔跤场上的瞬时发力得以坚不可摧。
 
跤王也私底下弄了个三节棍,放工后独自在住处偷习。
 
4
 
跤王有三节棍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到了外面,惹恼了矿上的当地人,一个细皮嫩肉的城里孬种也配玩三节棍?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很快,当地最喜作威作福的小团体在一天放工后围住了跤王,要和他打一架。
 
也是那伙儿人中传出的声音,“这蛮子平时很爱看摔跤,要不就用摔跤教训教训他?”跤王推脱不过,只好和人走到摔跤场上。
 
谁也没想到,这“蛮子”把对方膀子一抓,一个大背包就摔了出去,对方当即被撂懵了。当地人自然不罢休,一个挨一个上去要跟跤王比,跤王也不累,用从“七郎八虎”那里偷学来的摔跤招式对付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倒。
 
这之后整整一周,跤王都在和各式人比试摔跤,看起来强壮的、小团体里的打手、说话会作狮子吼的,可是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一天,小团体里的人请来了“七郎”里的行五,五郎,要让这个不识好歹的蛮子见识见识徐州的气力。
 
摔跤场被人群围得密密匝匝摔跤场被人群围得密密匝匝
 
那一天绝对是利国铁矿的盛世,摔跤场被人群围得密密匝匝,一开始还有零碎的声音说:“跤王这下可惨了,招惹了五郎。”等裁判让跤王和五郎上场,人群竟然少有地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吸声。
 
刚开始,每一个回合都特别长,两人试图抓对方的膀子但都无从使力,因为两人都留心不留下任何破绽,以守为攻。第一回合,跤王一不留神,突然遭遇了五郎加速向前双手围抱,将其重重冲倒。围观人群似乎扬眉吐气,高喊道:“蛮子果然还是蛮子!”
 
但二三回合,跤王特别小心,有意躲闪五郎突如其来地冲撞。反而是他抓住五郎的破绽,将对方撂倒,然后用手脚锁住对方的关卡,不让五郎动弹。
 
就是这一战让跤王赢得了“跤王”的外号,以至于时过境迁,当时和他一同在利国铁矿工作过的同事们记不准确他名字的写法和读音,但提起跤王,无人不知晓。
 
五郎倒不像利国铁矿里小团体们那般小气,他起身后拍了拍跤王的胸膛,说:“你们利国铁矿的人摔跤也挺厉害的嘛,有空到我们这儿来玩。”
 
听到五郎自诩输给了“利国铁矿的人”,矿上小团体们的怒火竟然被平息了,蛮子为利国铁矿挣了颜面,不,应该说是,利国铁矿出了个跤王,这可是天大的喜讯!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上海知青的地位有所提升,甚至知青们都觉得自己应该挺直腰杆,成立一个能和当地人分庭抗礼的团体,可是跤王却嘱咐他们:“我学摔跤就是为了避免打架。记住,我们不打架,不惹事。”
 
后来,再有知青受人欺负,他们虽然不跑,但也只会说:“要不,我们摔跤场上走一个?”
 
5
 
过了几年,利国铁矿来了两个上海女知青,一个分在化验室,另一个分在制图室。
 
对于矿区这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来了两个年轻姑娘,又是肤白貌美的上海姑娘,一时间成了最重要的新闻。
 
不知那两个姑娘心里怎么想,总之每天中午去食堂,都有几百几千双豺狼恶虎一般的眼睛盯着她们,连她们坐哪一桌都可以引起邻桌男工的一番明争暗斗。能够为她们打饭,或者招呼她们插到自己的队伍里,那绝对是可以干上一架的事情。
 
两位女知青的未来似乎也被笼上了一层迷雾两位女知青的未来似乎也被笼上了一层迷雾
 
那个年代,性是极端的禁忌,但是禁忌之下又刺激人群形成极端的饥饿。男工之间说下流段子是聊以慰藉的开胃甜品,但是开胃甜品之后,欲望无处安放。
 
当时徐州还发生过一桩大案,国家有规定,知青可以返回原籍插队落户,就有一些原籍是徐州的上海知青来此插队。有一对姐妹寄住在自己的伯父家,被亲伯父诱奸,还怀了孕,伯父被判枪毙。
 
这案子又引起了矿上工人们的议论,男人们都觉得,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上海的姑娘身上,因为她们自小长在一个温室里,男人的脏事儿都不晓得,当地的姑娘就不一样,她们自有一种彪悍的特质,当地的女人也讲黄段子,被称为“唠骚呱儿”。
 
说着说着,大家愈发觉得矿区里的两位女知青的未来似乎也被笼上了一层迷雾,没有来由的,这群男人们少有地感到了忧伤。
 
6
 
果然,没多久,就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两位女知青,而是跤王。他那按住不动的拳头终于为了两个同乡姑娘出手了。那时候不知怎得,上海知青为了两位女知青就和当地的工人闹翻了,从吵嘴一直到打群架。这一次,知青们没有跑,也没有说“我们摔跤场上走一个”,而是喊来了各自弟兄,操起家伙,真刀真枪地干起来。
 
人群越聚越多,情况很快失控,只听混乱的人堆里有人喊:“不要打啰,闹出人命啰!”大家停手,只见一个徐州本地的工人已经倒在血泊里,脑袋上被凿出一个大窟窿。
 
至于这场群架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有很多说法。一说那两个上海女知青被人碰了,二说并没有被人碰,而是有个当地男青年嘴里不干净,用话语调戏两位女知青,惹恼了跤王。还有人说,跤王喜欢这两个女知青中间的一个,但是到底是哪一个,谁都说不准。也可能是跤王隐藏得极深,谁都没有说。
 
不管真相如何,都已于事无补。事发第二天,跤王还在矿上作业,和他搭伴的老师傅低声对他说:“跤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不赶快跑?”
 
跤王答道:“我不跑,出了事跑了也没用。”就继续干他的活儿。
 
没多久警车开来,两个警察把跤王双手往前一铐,就要带走。旁边有个上海知青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叫了句“等一等”,他把搁在一边的一件涤卡中山装给跤王披上,另一个徐州当地的工人往跤王的衣服口袋里塞了两毛钱纸币,还有一张粮票。
 
利国铁矿的一代跤王就这样被警车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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