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广告合作我要投稿 设为首页

首页 > 诗歌

冯娜:我安于山川万物的沉默和不回应

2015-10-11 风云雪雨松

近日,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举办了2015年驻校诗人入校仪式。青年诗人冯娜作为该校的第十二位驻校诗人参加,她也是首位“85后”驻校诗人。
 
  冯娜,云南丽江人,白族,毕业于中山大学,随后在该校任职。她着有诗集《云上的夜晚》、《寻鹤》、《彼有野鹿》、《树在什么时候需要眼睛》,散文集《一个季节的西藏》等。她曾在《诗刊》、《天涯》、《新华文摘》、《诗选刊》等刊物发表作品并在多家媒体开设专栏,作品多次入选国内外各大选本。
 
  冯娜近年来很受关注,曾获第二届奔腾诗人奖、“中国‘80后’诗歌十年成就奖”、十大新锐诗人等各类奖项。2013年,她参加了第二十九届青春诗会;2014年,获第十二届“华文青年诗人奖”;2015年,受台湾东华大学邀请参加“两岸青年诗歌座谈会”。
 
  冯娜的本职工作是中山大学图书馆的馆员,在成为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后的一年,她将为首师大的同学开设诗歌方面的讲座和课程,与在校学生进行对话和交流,当然,也会顺势参加北京各种文学交流活动。“在这一年里,我大概会过着广州、北京‘两栖’的双城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生于1985年的她,将接下来的挑战和体验,看作是而立之年收到的美妙礼物。
 
  羊城晚报记者 何晶
 
  1高中考语文
 
  老师没给我的诗歌打分
 
  羊城晚报:这些年你出版了不少作品,诗集、散文集都有,产量算是比较丰厚?
 
  冯娜:说来惭愧,前几天还和一个小说家朋友聊到,其实我是一个挺散漫的写作者;比起很自律、勤奋的写作者来说,我十分汗颜,产量当然也谈不上丰厚。不过应该说,我保持了一种自己的写作节奏吧,其间自然也包含了不断的训练、调整、平衡,以及写作的自觉。每个人的日常生活都是很具体琐碎的,写作很多时候就是在抵抗、消化、提炼和升华这些日常之物。
 
  羊城晚报:广州的诗歌活动其实很活跃,但不常见到你,和你的性格应该有关系?
 
  冯娜:本质上我是一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但我也珍惜因为文学和诗歌而来的友谊。大多数时候在广东参加活动,也就是向朋友们致意、向他们辛勤从事的工作致意。但可能人在某些特定阶段会很难顾及许多事情,比如近几年我就不断忙于自己的许多事,难以分身,只好取舍。如果从遵从内心意愿的角度出发,我确实更愿意一个人安静待着、远游或者和三五知己说说话。
 
  羊城晚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还记得第一首发表的诗歌吗?
 
  冯娜:这要追溯到我的中学时期。高中的语文考试我还写过诗歌,还记得当时老师没给我打分。我很感谢这位老师的宽容,他只是告诉我高考时候写诗很容易被判为离题或低分。
 
  第一首发表的诗歌已经记不得了,应该是在大学时候吧。2004年左右我在《珠海特区报》做大学生记者,那儿有个老师叫王立夏,本来她约我写的是影评或书评,但她发表过我的诗歌,当时的鼓励让我记忆至今。
 
  2云南是馈赠
 
  但写作不为证明“地域”
 
  羊城晚报:都说云南出诗人,你觉得云南对你的写作有影响吗?
 
  冯娜:云南有非常深厚的诗歌传统。不仅是诗人,对每个人而言,云南这片土地都是上天赐予的一份伟大馈赠。之前接受采访时我也多次谈到,云南给予我永远的高原天性,它让我有一个地理意义甚至精神上的故乡,赋予了我太多的梦、景象、镜像、想象和言辞。
 
  作家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说过:“对生活,对我们周围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我们的最伟大的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中,没失去这个馈赠,那他就是诗人或者作家。”我的童年时代就是云南给予我的伟大馈赠。
 
  羊城晚报:以前和你讨论过诗歌地域性的问题,我记得你说,一谈到地域性感觉就狭隘了。你怎么看诗歌与地域的关系?
 
  冯娜:我觉得很多人在谈论“地域性”的时候,首先是一种类似“身份界定”的标签,我对任何“打标签”的行为都持审慎的怀疑态度。一个诗人总是围绕某一地域写作就是有所谓的“地域性”特征吗?这未免太草率和狭隘。就我所理解的大作家们,比如福克纳、鲁尔福、博尔赫斯,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写作原乡,那又怎么去定义他们的“地域性”呢?优秀的诗人肯定是超越了“地域性”、“某某文学”这些概念化的东西在写作的。当然,在文学批评上,概念和标签是有利于梳理的一种理论方法。
 
  羊城晚报:所以我总感觉,你想表达的其实是超越地域的某些共通的情感,这样理解对吗?
 
  冯娜:我的诗歌经常被冠以“地域性”、“民族性”等评论,这些东西确实存在于我的诗歌当中,这是自然而然、非刻意的,但这不代表我基于它们本身在写作,只不过它们肯定是我精神源头的一些部分。我想表达的共通情感、生命体验,有时可能确实借助了地域、民族的方式,但那是因为情动于衷,必须用这些方式来体现,而不是相反。
 
  3抒情到及物 最大改变在克制
 
  羊城晚报:看你平常发的朋友圈,很多有关植物、山水,这些喜好似乎也直接影响了你的写作?
 
  冯娜:我觉得自然万物包含了太多的灵性、情感、秘密、秩序、教诲。我在写诗的同时也写散文随笔,偶尔也写小说。前几年我写过关于西藏的一本书《一个季节的西藏》,至今还在报纸开设着一个写植物的专栏。说实话,大自然间的事物流转、变幻、守候,让我着迷,也会让我获得一份沉静的心境。
 
  我喜欢和山川、动植物待在一起,安于它们的沉默和不回应。我们很多人,包括写作者,往往失去的是一份无言的自信。现在,可能我也到了见到很多东西会想一想“说什么、怎么说、到底需不需要说”的时候了。
 
  羊城晚报:为什么会想到写《一个季节的西藏》?
 
  冯娜:它是我一次藏地深度游的札记。这次西藏之旅勾起了我很多小时候在云南藏区生活的记忆,同时我对藏族文化有浓厚的兴趣,于是在旅行结束后把自己关在家里慢慢消化并写了这本书。
 
  羊城晚报:我记得前阵子你在网上贴了一首旧作《洱海》,而且自觉以前的诗还是挺抒情的。换言之,你感觉自己的写作在风格上发生了哪些变化?
 
  冯娜:也许最大的改变就是克制了很多不必要的抒情,更加及物。这跟我的生活是一体的,也就是克制和处理了很多青春期情绪化的东西。抒情本身没有问题,但如何有效抒情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羊城晚报:有对你影响深刻的诗人吗?从审美趣味上来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诗?
 
  冯娜:我的阅读很杂,所以要说有影响的诗人会是一个很长的名单。我脑海里此刻想到的是李白、苏轼、里尔克、博尔赫斯、辛波斯卡、阿赫玛托娃……从审美趣味上,我肯定是喜欢那些纯度和饱和度都很高的诗,无论是感情还是智性或者是人性的幽深和光辉。
 
  羊城晚报:真正写诗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诗歌的命运,写诗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总有人说属于诗歌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诗歌的发展不可能有新的高峰。你怎么看?
 
  冯娜:主要是担心也没用。诗歌也好,诗人也罢,都有其各自的命运。“诗歌的年代”,如果是说现代诗的话,大约是指那个狂热的上世纪八零年代?我觉得那也是非正常、非理性的诗歌年代,诗歌充当了类似今天足球运动这样的作用。
 
  诗歌发展的高峰现在还无法评价,有待更多诗人的努力、更多诗歌的积累,时间的检验以及后世的诗歌诉求和眼光。说起这个,我觉得时间才是真正的宽忍和残酷,其他都没有用。可能也只有诗歌才能“通过寂静战胜时间。”
 
  4不关注读者 重视自我建设
 
  羊城晚报:你关心自己写的诗有没有读者吗?介意别人对你诗歌的评价吗?
 
  冯娜:以前会,现在不太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关注点改变了,我更加投入地关注自己到底能写到什么程度,大量的精力投入在自我建设上,已经无暇关注其他。
 
  羊城晚报:你看不看同龄人的诗集?会互相讨论吗?
 
  冯娜:看。虽然写作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有一些相互砥砺的诗歌同道是幸事。偶尔交流,不算频繁,这跟我个人的时间和性格有关。不过我还会更多地与小说家和不专业写作的资深阅读人士们交流。
 
  羊城晚报:能谈谈你在写作上的抱负吗?你认为如何才能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诗人?
 
  冯娜:我觉得一个写作者的抱负应该深埋于他的心中和作品当中。优秀的诗人都站在他们的作品背后,让人能感受到他们作为一名诗人的荣耀和光芒,有温度、有心跳、有深刻的知悉和智慧、有来路和去向,他们的存在对其他诗人来说更多的是感到力量。
 
  羊城晚报:最近你为什么会想到做一个“艺术沙龙”?
 
 
 
  冯娜:“冯娜艺术沙龙”是“冯娜工作室”的一个主要项目,这个工作室是由我发起创立,几个朋友一起合作的。目前的定位是文化传播与艺术推广机构,旨在关注成人的自我教育和社会理想,其实也就是在摸索现代人们对文化的心理需求和期待。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很多与社会公益组织的合作,也会做一些文化创意方面的事情。
 
  从事这份业余工作,说实话我经过了很多心理建设,但也使一个诗人更加接地气了,获得了另一重看待世界的眼光。我也是一个比较贪玩的人,觉得人生苦短,还是应该尽可能多地跟有趣的人一起做一些有趣的事儿。

本站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如果有侵权内容、不妥之处,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删除,敬请谅解!联系: 924177110

  Copyright © 2024 4.44音乐工作室音乐发布平台 .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