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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杏花飞(散文)

2015-05-26 admin

那一年,正是杏花开放的日子,78岁的母亲溘然长逝。妻子说母亲怕把自己儿子冻着,逝在了不冷不热的季节。此后,母亲的祭奠,都注定在杏花飘飞的日子拜谒。
 
又是一年杏花开放的时候,我又回老家为父母上坟。上完坟,习惯性地走向旧居,旧居完全不是时常在我的梦中显现的美好样子,门前一片狼藉。步入院落,人去屋空,寂静无人。没有了人,院落房子就显出一副衰败沧桑相。
 
院中黄蒿未倒,青蒿又生,一阵轻风,将杏花洒落半院。我信步跨出大门,树枝上个个花苞,根根花蕊,结成了万千花骨朵,幽香沁心,伴随着春天的阵阵微风,缀满院内院外一棵棵杏树枝头的雪白杏花。轻轻一吹,一瓣、二瓣、三瓣,无数瓣,舒缓幽静,翩翩翻飞,如白蝴蝶般轻柔曼妙,自由飞落,似雪似霜,七零八落,撒了一地。不论是衰草、枯叶,也不论是黄土、青苗,此刻似乎都扬起了臂膊,绽开了笑脸,以极喜悦的表情,迎候着杏雨的飘飞。
 
伙房附近,丛簧林木,生命翠绿。碧竹葱郁,默默无语,我坐在房檐下的石阶上,凝神静思,想象悠远,穿透古今。历史有时很长,长得让人对许多事想不清楚。有时又很短,短得只需你一转身、一回头的功夫就悄然而逝。当悲哀早已在内心凝固,当身体承载着所有的负累,你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思念。
 
站在密簇簇的翠竹丛下,作为母亲的儿子,我虽非名士,却自幼喜竹、爱竹,尤为欣赏“竹可焚而不毁其节”的风骨。我忘不了那年母亲听我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亲手栽种下了这些绿竹。那一幕静静地触动着我的神经,使我的思绪顿时离开了所在。馥郁青竹,若干年之后,依旧会苍翠挺拔。到了那时,倘若再能伸手触摸,定然会感觉到留存着母亲那双勤劳双手的余温。
 
 
杏花飘飞,馨香氤氲。故居院落的杏花,瓣瓣含情,片片垂泪。白白的花瓣,分明是母亲雪白的头发;阵阵香味,已然是母亲呼出的气息。手扶满腹话儿无处诉说的树身,化不开浓浓的思念。心里是酸楚的,泪在眼眶里盈着,母亲仿佛就站在身旁。是母亲注定要看着儿远去,是儿也必定永难割舍站在门前路边的白发亲娘,那是一种母想儿儿思母的深深眷恋。尽管那一句“爱”,我和多少人一样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但做儿女的,更多的时候,是把对父母的爱,深藏在心底里,寄寓在思念里,辗转相生,生生不已。
 
其实,旧居院内院外远非只有杏树和青竹,那些母亲亲手栽植的桃树、花椒、李子、苹果、大枣、樱桃,把旧居点缀成了名副其实的百花园。随着节气的变化,它们都会适时开花。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可现实往往却是人没有了,树木仍然在生长。物在人去,睹物伤怀。
 
乡愁是什么,是父亲,是母亲,没有了父亲、母亲,心里就空落落的,就会没有了故乡。回乡的念头,就变得犹豫,慢慢地,就开始断了回乡的路。向乡而望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多少回归故里的匆匆脚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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