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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籍诗人苏忠：禅是反对一切权威关注当下

2015-01-18 利大慕 

苏忠，2013年底，于宁波。

当世界惊涛骇浪时，我走回内心，说禅是一枝花，其实只是走出四季，在永恒里苍茫地燃……

——苏忠

采访手记

在段子风行的时代，有人在写诗！而且是禅诗。他，还是个商人。

初见苏忠，白白净净，一头短发，干练而又平和。那是他上一本诗集《披风》的品读会，十多位同好轮番上台，朗读吟咏，无伴奏，有音韵。

经过商场数十年的历练，苏忠始终不改对文化的热爱，他一直坚持在繁忙事务之余挥笔创作。

起初，他写小说，需要大段时间的构思、写作，与工作的冲突并不容易平衡。

后来，他渐渐改写起散文、诗歌，每天抽出碎片时间，信笔而书，日积月累，陆续出了6本，期间还有1部长篇小说诞生。

从《披风》到《醉花僧》，不同的意象，一样的情怀。

苏忠喜欢米沃什、里尔克和加里.斯奈德的诗，他说，里面有智慧，有灵性。

也许因着这样的阅读偏好，苏忠的诗，读起来有音乐，律动十足；有情怀，处处有现实的情感体验，还有超现实的玄妙。

借用《南方周末》常务副总编陈明洋的评价，“苏忠乃真诗人，诗名或可不朽。”

禅是反对一切权威

“禅是父母给的生命之外，通过修炼给自己的另一个生命。修禅就是在两者之间的平衡。”

凤凰福建：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禅？

苏忠：我从小就在信佛的氛围长大，奶奶长年吃斋，家里就摆着观音菩萨，小时常常听着老人念经、敲木鱼等。后来逐渐开始关注佛家经典，对禅修的种种颇感兴趣。平时也打坐，特别是忙乱及忙碌时，更要求自己需要静心，同时也给自己设计了些修心程序。

凤凰福建：在当下，如何才能保持内心的平和？

苏忠：这是禅修者面对的古老命题。禅不能只在密室或荒郊野外，禅只有能克服现实问题，才是禅的本质指向。

禅是父母给的生命之外，通过修炼给自己的另一个生命。修禅就是在两者之间的平衡。

凤凰福建：禅产生于千年前的农业社会，它如何指导纷繁复杂的现代商业社会？

苏忠：这可能与大众对禅的误解有关。禅横空出世时，是那个时代的叛逆和先锋，而“反对一切权威”更是禅的鲜明特征。所以，如果以传统为权威的话，那就会走进它当初所反对的悖论。只有持续关注当下，才是禅的正解。也只有在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之后，无论农业时代还是商业时代，才能回归原初的禅的初衷。

凤凰福建：您觉得，自己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还是理想主义者，或者两者都难以归类?

苏忠：这个话题有意思。应该说不是两者难以归类，而是我在尝试着归类两者，虽然不一定成功。我以为，理想主义如果不能解决现实问题，那是空想或者梦想主义，这个定义首先需要明晰。我所秉承、坚持的理想，一定能够在现实中行走，一定能够解决现实问题，但也一定是超拔于现实，或者在“悬崖状态”中还能坚持底线。

禅诗容纳人心，注释时空

“真正的禅诗，只是一种呈现，而不说教，是把禅那种只可意会的形成过程还原给读者，让读者去感受，去忘言。”

凤凰福建：写《醉花僧》这本诗集的缘起是什么？

苏忠：这本诗集出版时，不少朋友对书名作了议论，各有各的说法，也很有趣。其实，诗集里有一首同名诗歌“醉花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整本诗集的写作，除了明显的佛禅题材，其他的无论自然的、社会的、现实的、浪漫的，我都用一种“禅”意贯穿始终。而这种“禅”，就像刚才所言，是广义的、进取的、包容的，甚至包含了历史上的野狐禅。禅只有站在这样辽阔的平台上，才能容得下不可测的人心，才能注释时空。

写这本书的缘起，是当时自我感觉对诗歌理论、对禅的理解上了一个台阶，能把所思、所想最大程度地写出，所以有了不可抑止的创作冲动。

凤凰福建：禅有“不可言说”之说，您认为修禅和写禅诗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和矛盾？

苏忠：通常而言，禅与诗歌之间都有直指内心、超逻辑的共同特征。进而言之，禅是种可以自由往返物质与精神的第三极，修禅就是超越灵肉的人本观照。至于禅诗写作，也是一种修禅的形式，而且还具有递延效应，它不仅能烛照自身，还能以诗歌的形式影响他人。

两者看似对立，但并不绝对。比如说，禅宗的偈语与公案，如果没有文字形式，怎么流传下来？但这只是一方面，真正的禅诗，只是一种呈现，而不说教，是把禅那种“只可意会”的形成过程还原给读者，让读者去感受，去“忘言”。

凤凰福建：禅与当代人的生存状态有什么关联？或者说修禅有什么意义？

苏忠：通常而言，当人们走过物质主义，就会主动追求浪漫主义，当浪漫主义不能满足时，人们就会陷入虚无主义。一切都向死而生，你还会觉得精神有意义吗？而存在主义拯救了很多人，让人们在无意义的现实中找到意义。

禅的当下性、自我造就性，与存在主义不谋而合，同时拓展了存在主义的外延和内涵，让存在主义温柔些，更具人性与神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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