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念，唯有音乐

1791年12月5日，莫扎特在维也纳逝世。今年12月5日，在莫扎特逝世230周年的这天，杭州爱乐乐团在指挥家李心草的带领下，携手青年钢琴家万捷旎，举办专场纪念音乐会，缅怀这位历经人间悲欢仍不失爱与达观的音乐宠儿。

30年前的12月5日，莫扎特逝世200周年纪念日时，20岁的李心草第一次以职业指挥家的身份在北京演绎了一场莫扎特专场音乐会。荏苒三十载，从初出茅庐的青年指挥到如今的中国交响乐团团长兼首席指挥，李心草的职业履历逐渐丰满，但年少时那份被莫扎特触发的音乐悸动和初心始终保留在心底。

面对这场兼有两层纪念意义的音乐会，李心草在选曲时特地在“1”上留了个机缘。当晚三首曲目的作品号(201号、251号、271号)均是“1”系列，同时，对应莫扎特逝世的1791年和李心草出生的1971年，所有的相遇似乎都是音乐在冥冥之中最初的、最好的安排。

如果说“莫扎特”是李心草的职业标签之一，那么，“少年感”则是属于莫扎特的音乐标签。本场音乐会是杭州爱乐乐团与李心草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合作，而每一次与杭爱合作，都让李心草感受到一份与莫扎特作品相契合的朝气和活力。音乐会上半场由万捷旎带来莫扎特《降E大调第九号钢琴协奏曲》(作品271号)。该作品的起始乐句是整个18世纪协奏曲文献中最独创的开端，似乎就此宣告钢琴和乐队在一部协奏曲中的平等对话关系，使得二者在更为相融的互动中呈现更和谐的交响性。

万捷旎作为新一代的青年钢琴演奏家，是耶鲁大学音乐学院及慕尼黑音乐与戏剧大学双硕士，同时拥有特罗辛根国立音乐学院演奏家文凭，曾以独奏家身份与指挥大师祖宾·梅塔及克里斯托弗·艾森巴赫合作，拥有十分丰富的演出经历。这是杭爱与万捷旎的第一次合作。在李心草的指挥下，这位95后钢琴家以干净优雅亦不失纯真的弹奏与乐团进行了一次音乐的互动与交流。

下半场演出了《莫扎特的A大调第二十九号交响曲》(作品201号)和《D大调第十一号嬉游曲》(作品251号)。两首作品均质地凝练、空间明快，充满莫扎特典型的乐观气质，前者相对庄严深沉，后者更具活泼俏皮。去年，李心草与杭爱演绎了莫扎特的《D大调进行曲》(作品249号)、《D大调第七号小夜曲“哈夫纳”》(作品250号)，此次上演的《D大调第十一号嬉游曲》编号251，接续之前的249号和250号，也是一个艺术的脉络承接与呼应。

在多乐章古典作品中，进行曲往往用作入场曲，回旋曲则是终曲的标志性曲式，而这部《D大调第十一号嬉游曲》的第五乐章是回旋曲，第六乐章却为进行曲，从音乐性和结构上都不适合作为乐曲的终章。面对莫扎特设置的这个“谜题”，李心草索性对作品作了个乾坤大挪移，把第六乐章挪至第一乐章，第五乐章直接作为终曲呈现，用他和杭爱的联合演绎给出一份来自知音的独特体悟。